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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AD】从暮霭至黎明【6】

*中长篇

*重生梗



厚重的琉璃彩窗隔绝了窗外明亮的夏日阳光,在木质地板上投下摇曳的阴影,整个书店如同一艘沉没在幽暗海底的巨船。


不知为何,盖勒特突然想起了德姆斯特朗的冰湖,湖底囚禁着塞壬的亡魂,在寒冷和孤寂中早已忘记了如何唱出诱惑水手的歌声,只能不断重复凄厉的悲鸣。严冬的傍晚,他常常会跳入寒冷刺骨的湖水,一直下潜,直到黑暗像幕布一般在他头顶合拢。


他将阿不思拉到一边,飞快地抛下两个咒语,让周围的人不会注意到他们,然后迅速扫视了一眼周围堆得乱七八糟的各种魔法物品,从书架上拿起一个积满了灰尘的破旧沙漏,随手往地上一摔,沙漏应声而碎,玻璃碎片四处飞溅,银白色的沙子撒了一地。


“盖勒特!”阿不思惊呼道,本能地抽出魔杖,但盖勒特按住了他的手。他举起魔杖,轻声念道,“Redemptio”。*


散落一地的碎片漂浮起来,在空中慢慢拼凑在一起,很快便恢复如初,但魔法并没有停止,厚重的灰尘被一点点拭去,因锈蚀而失去魔力的金属藤蔓重新爬上玻璃瓶身,勾勒出原有的装饰纹路。精致的古董沙漏重新被镀上了光泽,焕然一新。


阿不思的神情严肃了起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一种黑魔法?”


“是的,”盖勒特将沙漏倒置过来,放回到书架上,“它的作用与Reparo(恢复如初)类似,但历史远比Reparo悠久,Reparo十八世纪才被发明出来,在那之前Redemptio是很常用的魔咒,它们的区别在于,前者只是一个修补咒语,只能将破碎或者扭曲的东西还原到它被破坏前的状态,而后者却可以让损坏的东西回到它最好的状态。”


阿不思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没有说话。


“就像这个沙漏,”他突然意识到他随手的选择有多完美,“它不仅仅被修复了,而且被还原到了最精美的状态,因为Redemptio的核心是——”


“时间魔法。”阿不思轻声说,“将一个物品从时空中孤立,让它回到一个特定的状态。”


“没错。”盖勒特忍不住微笑,他几乎忘记这种感觉有多么美妙了,他们的头脑配合默契,交流起来毫无障碍,阿不思总是第一时间就能理解他在说什么,不管他说得有多么隐晦。


但阿不思没有回应他的笑容,他偏着头,好像在思考,半张脸笼罩在书架的阴影里,盖勒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难道他对黑魔法有所顾虑?但是之前他并没有对黑魔法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前一世他们初识时,他对黑魔法也并不十分介意。


“魔法本身是没有性质的,”盖勒特谨慎地说,“所谓的黑与白,只取决于使用者的目的。Redemptio直到十八世纪才被定义为黑魔法,但它的本质从没有改变过。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但它被定义为黑魔法是有理由的,不是吗?”阿不思抬起头看向他,“我猜正是因为时间魔法的危险性和不确定性?而且对于什么是‘最好的状态’,魔法本身和施咒人的意志可能会产生分歧,从而导致混乱。它的性质也导致它很容易被滥用,明明一件东西还没有损坏,人们只是想让它焕然一新,就对它施咒。这个咒语有很大的缺陷。”


“它确实不完美,”盖勒特皱起眉头,“但那只是因为它还没有遇到足够有能力的巫师对它进行改进。魔法部完全没有考虑过改良它,就把它禁止了。”


阿不思轻轻摇了摇头,“还有一个问题,这个咒语只能在物品上使用,不能在人身上使用,因为同样的原因。什么才是一个人最理想,最美好的状态?”阿不思从书架上拿起被盖勒特倒置了的古董沙漏,将它翻转过来,银白色的沙粒汇聚成一丝银线,柔顺而平滑地均匀下落。“要回到什么样的时光,才能算获得了救赎呢?”


他凝视着那将时光的流逝具象化的古老象征,轻声补充道,“实际上,就连Reparo都不能在人身上使用,如果试图用这个咒语治疗伤口,不仅不会起效果,还会造成更大的损伤。”


“如果用时间魔法来拯救灵魂,还有其他的先例呢?”


“什么先例?”


他挥动魔杖,烫金封面的厚重古籍飘浮起来,离开书架,停在了他们之间。他们躲进这排书架的时候盖勒特就注意到了,它还在那里,还在原来的位置,像一个等待着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无法被忽略。       


阿不思好奇地看向封面,但没有伸手去接,“《诗翁彼豆故事集》?”


书页缓缓翻开,最终停留在了死神与三兄弟那一页,经无数双手流传了四个世纪,书页的边边角角写满了字迹不同的注解,夹杂着已经斑驳了的涂鸦,唯一清晰的是故事标题下面,不知何人用金色墨水画下的死亡圣器的标志。


“你熟悉死亡圣器的故事吗?”盖勒特紧紧盯着阿不思的脸,密切关注他的反应。奇怪的是,他发现自己无法判断他的神情,他似乎在饶有兴趣与克制的疏离之间保持着一种平静的中立。


“当然,我想大部分在欧洲巫师家庭长大的孩子都读过这个故事,”阿不思笑道,伸出手翻动书页,浏览着书上线条精细优美的插画,“老魔杖,复活石,隐形衣……如果不是结局太沉重,每个孩童都会幻想自己能拥有死亡圣器,成为死亡的主人。”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不仅仅是个童话?”盖勒特轻声说。


“噢,”阿不思轻快地说,“我相信每个故事都有原型,如果追根溯源的话……实际上,我想我在某本书里读到过,三兄弟的故事或许与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三位巫师,佩弗利尔三兄弟有关,是吗?相传他们创造出了力量强大的魔法物品,至于是不是就是故事中的描写的死亡圣器就不好说了。”


盖勒特压下内心的惊讶,阿不思已经知道佩弗利尔兄弟与死亡圣器的关联了?


“你对死亡圣器很感兴趣?”阿不思看着他,但他平静的眼神深处隐藏着锐利的探寻——甚至不能说是隐藏——阿不思在观察他,像他之前观察他时一样密切、专注,盖勒特本能地谨慎了起来。


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事情非常不对劲,阿不思的反应让他感到陌生,有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使用摄神取念的冲动,凭他现在的能力,即使他动手,阿不思也不会察觉到什么。但他最终把这股冲动压制了下去,他不想以后某一天被阿不思发现他们相识第三天他就窥探了他的大脑。


“也不能说很感兴趣,”他挑起一边的眉毛,摆弄着手里的魔杖,“只是你谈到了治疗灵魂的魔法,我恰巧想到了复活石。也许死亡圣器是真实存在的,正如你说的,只不过并不是由死神赐予的,而是巫师创造出来的力量强大的魔法物品。我读到过Redemptio这个咒语的发明就是受了复活石的启发,两者都运用到了时间魔法,只不过前者作用于物质,后者作用于灵魂。”


阿不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盖勒特隐隐松了口气,“我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复活石背后的魔法原理确实值得深思,不过,我想我之前提到的第二个问题还是无解,即使复活石真的存在,按照故事里的说法,它也只能作用于已经死去的人,并不能治疗尚在人世的人。”


盖勒特点点头,他已经准备好暂时结束这个话题了,现在提出任何建议都会显得莽撞,从早上看到时间魔法事故联想到复活石到现在才过了不到两个小时,他需要花时间好好思考一下,再做决定。即使如阿不思所说,使用时间魔法进行精神治疗可能并不安全,但是谁知道阿利安娜能不能平安活过这个夏天?如果他能追查到复活石的下落,他们至少可以留多一手准备。阿不思甚至不需要知道这一切,如果这一世他对死亡圣器感到抵触的话,他完全可以瞒着他行动。


他这么想着,却不可避免地感觉到一阵失落。时间究竟改变了多少?事情完全没有按照之前的轨迹发展,这是否也意味着他迫切想要重温的那一切,都变得不复可能了?或许更糟……


一个之前他从未考虑过的可能性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也许时间的原则并不能被如此轻易地打破,是他错误地解读了现实。死亡并没有将他带回过去,而是把他带到了另一个似是而非的现实里,也许它还给他的并不是属于他的阿不思,而是另一个阿不思,更成熟,更明智,更懂得保护自己。他不会受到他的蛊惑,不会为他倾倒,不会盲目地相信他的爱,也不会纵容他的固执和狂妄。他足够聪明,只要不被热烈的激情蒙蔽,就能轻易看透他的本质……如果真的是这样,还有多少事情是他能说自己真正掌握了的?


“我可以问一下,”他挥动魔杖将《诗翁彼豆故事集》放回书架上,“你为什么对治疗灵魂的魔法感兴趣吗?”


阿不思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我以为你已经猜到了,”他最终说,“是因为我的妹妹安娜。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经历了一些可怕的事情,导致她可能永远无法再使用魔法了,但我还是希望她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不然的话你需要留在她身边,一直照顾她,是吗?”


“倒不是因为这个,”阿不思召唤回漂浮在半空的羊皮纸,纸张末端已经出现了一个金额数字,“我不介意在这个山谷里度过一生,盖勒特,很多人就是这样过一辈子的,有些麻瓜甚至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山谷,但他们和自己爱的人生活在一起,并不觉得缺少了什么……我想到最后,人生并没有杰出与平庸的差别,只有幸福和不幸的差别。”


盖勒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本能地想要反驳他,“你不属于这里,阿不思,你的才华——我们的才华——值得更广阔的世界”,他想这样跟他说。可他过去就是这样跟他说的,后来呢?他们最后都成为了杰出但不幸的人。


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他们从书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了,阳光亮得刺眼,广场上没有什么风,走一会儿身上就出了一层薄汗,他和阿不思都脱掉了背心,阿不思把领巾松开了一点,他的脸颊和脖颈很快就被晒得微微发红。


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盖勒特还不想回去,“你能陪我在附近转一转吗?”


阿不思看起来有点惊讶,“当然,不过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别的有意思的店铺了,戈德里克山谷是个小地方……也许我们可以沿着那边的石阶下去,再走一小段,有一些麻瓜店铺,我也很久没有去过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去那边转转?”


他当然不介意,就算那边都是最狡猾的妖精开的店,他现在也不介意,他只希望这段路程可以长一点,吃过午饭他恐怕就没有什么理由再见到阿不思了,隐身咒用多了总有被发现的危险,他也不想老像个跟踪狂一样偷偷往别人家里跑。


他们安静地走了一段,他迫切地和阿不思说说话,想来想去,他挑了一个最安全的话题,“所以,霍格沃茨是什么样子?”


“噢……”阿不思露出一个怀念的微笑,“我想对大部分英国巫师来说,它都不仅仅是一所学校。我们有四所学院,格兰芬多,斯莱特林,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每个新生入学时都会由分院帽决定进入哪所学院。我被分到了格兰芬多——”


“等一下,”盖勒特皱起眉头,尽管他已经知道这些细节了,但再一次听到他还是觉得有些可笑,“你们让一顶帽子决定你们去哪儿?”


“噢,它可不是一顶普通的帽子。”阿不思笑道,盖勒特注意到他的手在下巴上轻轻抚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自然地背到了身后。


“如果你不喜欢它分给你的学院怎么办?能改吗?”


“好像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分院帽从不出错,很多人认为它是根据你身上具有的品质来做出判断的,但实际上,我想它更关注你认为什么品质最重要,总的来说,格兰芬多似乎更正直勇敢,斯莱特林很有野心,谨慎缜密,拉文克劳睿智,而且特立独行,赫奇帕奇朴实忠诚。当然,这些特质不能概括任何一个人的全部。”


“你觉得我会被分到哪里?”


“你?”阿不思停下来看向他,认真思考着,他眼睛里的笑意让盖勒特分心,“我不知道……也许拉文克劳?你看起来挺喜欢书的。”


他突然想起,他们曾有过几乎一模一样的对话。


“你?”他们躺在狭窄的小船上,魔法召唤出的薄雾已经散尽,泛着淡紫色柔光的湖面倒映着完整的星河。


阿不思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几乎半趴在他身上,他一手揽着阿不思的腰,一手和他放在他胸口的手握在一起,十指相扣。阿不思笑了起来,盖勒特能感觉到他胸腔的共振,“你肯定是个斯莱特林。毫无疑问。”


盖勒特懒洋洋地哼了一声,“所以我是你的死对头?”


“我们和斯莱特林也算不上死对头,只是喜欢互相竞争罢了。”阿不思松开他的手,用指尖绕起垂在他脖子上的一缕金发,他喜欢他的这些小动作。“我在斯莱特林还有不少朋友呢。”


盖勒特猛地翻过身,把阿不思压在船板上,小船轻轻摇晃了一下,“我打赌他们都想跟你做朋友,”他做出恨恼状,恶狠狠地说,一边用鼻子去蹭阿不思的脸,“我打赌他们都想爬上你的床。”


阿不思大笑起来,“现在你不像个斯莱特林了,你像只乱发脾气的大狼狗。”


盖勒特用力眨了一下眼睛,把自己拉回现实,阿不思正在说“——也有可能是斯莱特林,至少从外表看你很适合斯莱特林。”


“哦?”


“你的高颧骨和深眼窝,还有金发,”阿不思笑起来,“还有你不苟言笑的时候,好像在密谋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盖勒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已经走过了几条小巷,来到了一条宽敞的主路,道路两旁有一些麻瓜店铺,比巫师的店铺看起来新很多,也热闹许多。咖啡馆门口有人在聊天,邮局门口站着几个妇人,其中一人抱着一只胖乎乎的小狗,正因为什么事情发笑,还有几个半大孩子,正骑着自行车四处晃悠。大部分店铺里似乎都有人在闲逛。


“我也只来过这里一次,有一次圣诞夜的时候,他们放了烟火,我和阿不福思偷偷跑出来看,他们的圣诞集市很有意思,”阿不思轻声说,把魔杖藏进袖子里,顺便施了个混淆咒,让周围的麻瓜不会注意到他们谈话的内容,“没想到平时这里也这么热闹,简直有点像霍格莫德了。霍格莫德在霍格沃茨旁边,我想那里是英国唯一一个全部居民都是巫师的村庄,我们从三年级开始每周都可以去霍格莫德玩一次……”


阿不思被一家挂着粉红色招牌的糖果店吸引去了注意力,店铺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经营的,看到他们进来立刻非常热情地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开始为他们介绍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水果硬糖,软糖,太妃糖,巧克力……空气里弥漫浓烈的糖果甜香味,让盖勒特有点窒息,但阿不思显然很有兴致。


“噢,我想这是柠檬雪宝!”他兴奋地说,从一盒表面洒满了细细的白色糖霜的柠檬黄色糖果拿起一颗,放进嘴里,满足地叹了一口气,“学校里有一位同学给我吃过这种糖,我一直念念不忘。”


他又从盒子里拿起一颗,十分自然地递到了盖勒特嘴边,盖勒特犹豫了一下,张开嘴,带着柠檬酸味的甘甜触碰到味蕾的瞬间,他感觉到阿不思的指尖轻轻擦过他的嘴唇。


“怎么样?”阿不思期待地看着他。


“不错,”盖勒特尽量用自己最不干巴巴的声音说,但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夸奖糖果,一番思考后决定补充一句,“确实很特别。”


阿不思愉快地掏出钱袋,“可以给我们拿两盒这个吗?”


然后盖勒特及时在他掏出金加隆之前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一英镑。


“谢谢你,”他们离开糖果店后,阿不思还很惊奇,“要不是你我就惹出乱子了。不过你怎么会随身携带着麻瓜的货币?”


“我来戈德里克山谷的路上搭乘了一段麻瓜火车,还剩下一些零钱。”


糖果店出来之后是一家服装店,为了不引来不必要的关注,巫师的服饰和麻瓜并没有什么不同,所以也没有什么可看的。再接下去是书店、面包店和邮局,阿不思对麻瓜的邮政系统很感兴趣,最后买了一叠印着小马驹图案的邮票。(“这些小纸片有什么用处?”“恐怕没什么用处,但是它们很可爱。”)


他们从邮局里出来的时候,不远处的咖啡馆里传来了断断续续的乐声,一个年轻男孩在弹钢琴,而他的父亲,盖勒特惊讶地发现,在一旁吹奏着萨克斯。他小时候学过钢琴和羽管键琴,但很早就厌倦了古典音乐,在德姆斯特朗时他心血来潮学习过一段时间的萨克斯,但没有坚持多久,直到他与阿不思分开将近十年后,他才真正学会萨克斯。很可能阿不思一辈子都不知道他还会演奏这种乐器。


他们互相错过了多少呢?在那长达九十九年的隔绝里?只有两个月的记忆,人们的窃窃私语和漫长苦涩的眷恋滋养着他们的想象。他们都长出了不同的面孔,恐怕不仅会让对方感到陌生,也会让一八九九年那个夏天的自己感到无法相认。


“安娜很喜欢这首曲子,”阿不思轻声说,“她弹得也很好。妈妈总说安娜是我们的小音乐家。我也会一点,但是没有安娜弹得好。”


他当然记得,他记得阿不思和阿利安娜坐在琴凳上,一起弹奏一首小夜曲。为什么当初他们没有共同弹奏一首曲子呢?他们一起做了那么多事,但是他们没有一起坐下来,弹过一首曲子,也许因为阿不思提起那架钢琴的时候总是说“安娜的钢琴”,所以他下意识地不去靠近,或者因为他总是有意地把阿不思从与阿利安娜有关的事物周围拉开。


他们终于回到家附近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两点了(他们本来已经快到了,但阿不思想起来他忘记给阿利安娜买甜筒了,于是他们又折了回去)。盖勒特执意以帮阿不思拿东西为借口,把他送到了家门口,尽管唯一需要他拿的东西就是那两盒糖。


“啊,这里面有一盒是给你的,”阿不思笑着说,“而且我还要还你钱呢。”


“只是两盒糖而已,”盖勒特嘀咕道,“就当是我送给你的吧。”


好吧,是时候说再见了,他们已经在一起消磨了一个上午,人不能太贪心,该说些什么呢,怎么告别比较合适,找一个什么借口明天才可以见到他?阿不思在看着他,他需要快一点想——


但是阿不思先开口了,“明天见。”


只是三个字而已,却让他充满了期望。


在阿不思能反应过来之前,他拉过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飞快地吻了一下。“明天见,”他重复道。



TBC



*Redemptio是我编的!这个词来自拉丁语,意思是救赎。


还是那句话!大家喜欢的话就给我评论吧!!!这样我才有更文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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