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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AD】从暮霭至黎明【4】

*中长篇

*重生梗


他们“砰”地一声撞开门,一路嬉笑着跌跌撞撞地往楼梯上跑,“嘘——”阿不思喘着气说,一手用魔杖施消音咒,一手挡着盖勒特,他趁机一把把他拉进怀里,抵在墙上狂乱地吻他的脖颈和肩窝,阿不思惊喘了一声,笑着推开他。


“盖勒特!让我施咒——他们会听到的!”


“让他们听吧,”他懒洋洋地说,轻轻去舔阿不思的耳垂,一只手伸进他衬衣下摆,在他的后腰上用力揉捏,阿不思在他怀里抖了一下,低声笑起来,“你疯了。你喝醉了。”


他们确实刚喝过酒,两杯黄油啤酒加半杯火焰威士忌,他们都不是第一次喝酒,不至于这样就醉了,但佯装喝醉耍酒疯难道不是情侣间最好的情趣游戏之一?他哼了一声,耍赖地把脑袋抵在阿不思肩膀上,手指从后腰滑到胸口,悄悄解开衬衣的扣子。“我是疯了,”他紧贴在他耳边说,“你让我发疯。”


阿不思发出了一个柔软的声音,既像呻(fhx)吟,又像叹息。他带着笑意的眼睛亮得像星星,他怎么可能忍住不吻他?只是亲吻就让他快要融化了,阿不思的舌尖抵着他的,柔软湿润的嘴唇在亲吻的间隙里吐出短促的呻(fhx)吟,他快乐得像一片被施了漂浮咒的羽毛,还不够,还不够,他要得寸进尺,“我现在就想做——”


“在这里?你真的疯了,”阿不思笑了一声,趁他还想耍赖,挣开他的手就往楼上跑,他立刻追了上去,老旧的木质楼梯在他们急促的脚步下不堪重负地嘎吱直响。他在最后一级台阶上抓住了阿不思的衣角,阿不思惊叫了一声,假装挣扎,他们互相拉扯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又“砰”地一声撞开了另一扇门。


阿不思突然僵住了。


盖勒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感到阿不思的手像被施了石化咒一样瞬间变得冰凉。他困惑地向上看去,看到他脸色惨白如纸,眼睛里盛满了惊恐。


然后他注意到了起居室里还有另一个人。


阿不福思站在昏暗的灯光下,面容阴沉,攥着魔杖的手低垂着,在微微发抖。盖勒特本能地探向自己的魔杖,本来就似有若无的醉意一瞬间褪了干净。


“我还在想你去哪儿了。”阿不福思的声音紧绷着,“安娜病了,她头痛了好几天了,吃不下东西,她问我你在哪里,我怎么知道?只好跟他说你去巴沙特小姐家了,去讨论你的研究课题。”他冷笑了一声,“然而实际上呢?你在外面和人鬼混。”


“阿不福思……”阿不思松开了他的手,试探地向前迈了一小步,他声音里的愧疚和哀求让盖勒特皱起了眉头。


“别那么叫我,”阿不福思尖锐地说,“你让我恶心。”他厌恶地看了盖勒特一眼,立刻将视线转回阿不思身上,“你敢去爸爸妈妈的画像前告诉他们你每天都在和他做什么吗?妈妈才去世了五个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我都看到了,你们做的那些龌龊的事——”


“够了,”盖勒特彻底被激怒了,他用一个无声咒语快速恢复了两人凌乱的衣着,上前迈了一大步,“你需要学学怎么跟你的兄长讲话。”


阿不思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盖勒特,求求你——”


“听听,‘盖勒特,求求你!’”阿不福思冷哼了一声,用夸张的语调嘲讽道,“盖勒特盖勒特盖勒特,现在你的眼里只有你的盖勒特了是吗?你们才认识了多久?两个月?你就已经要为了他抛弃我们了吗?他给你下了什么咒?把你弄得这么鬼迷心窍?”


“不是的,阿不福思,听我说——”


“别否认了!你们有伟大的计划不是吗?”他冲向餐桌,扯过一卷羊皮纸,狠狠摔在地上,死亡圣器的标志在空中一闪而过,“我都看到了!你们要远走高飞!什么死亡圣器,什么更伟大的利益,什么征服麻瓜!你们疯了!我简直不敢相信,你,阿不思,你怎么会这么愚蠢?相信童话故事里的情节?”


“愚蠢的人是你,”盖勒特冰冷地说,“你们什么都不懂,这就是为什么阿不思留在你们身边是浪费时间——”


“闭嘴!我没有在跟你讲话,这里也不是你的家!”阿不福思吼道,他的脸因为歇斯底里而涨成了紫红色。他狂乱地转向阿不思,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流,“不过你就是这么想的,不是吗?我们对你来说只是累赘,你多聪明,你多伟大,整个世界都是属于你的,摆脱我们你就自由了!”


“阿不思?阿不福思?”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胆怯的呼唤,是阿利安娜,穿着那身淡紫色的睡衣,她看起来是被争吵声惊醒的,脸色惨白,惊恐地看着起居室里剑拔弩张的三个人。


“安娜,亲爱的,我很抱歉,”阿不思轻声说,他走向门口,想去安抚她,盖勒特下意识地拦住了他,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做,只是本能。阿不思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又立刻转头去看阿利安娜,“我很抱歉,亲爱的,先回到你的房间好吗?我一会儿就来。”


阿不福思发出一声不可置信的尖锐的冷笑,“你可真听他的话!怎么?你现在是姓格林德沃了吗?我应该叫你格林德沃太太了是吗?好吧,阿不思,如果你这么愿意做他的婊(fhx)子——”


盖勒特猛地向他冲过去,“我最后警告你一次——”


阿不福思已经举起了魔杖,他眼眶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控制不住地抽噎,但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恨意。


“盖勒特!够了!”阿不思挡在了他和阿不福思之间。


盖勒特没有理他,他的怒火像一只利箭,瞄准了阿不福思,“你们又为他做了什么?除了把他困在这里,让他什么也做不了?你们为他做了什么?他凭什么要留在这里守着你们?”


“滚出去!滚!”阿不福思尖叫道,气得浑身发抖。


没有人听清他到底念了什么咒语,盖特勒只看到一道红光笔直地朝他们飞射过来,阿不思还挡在他前面,没来得及举起魔杖。他一把推开阿不思,用一个防御咒轻松挡掉了红光。怒火焚烧着他的理智,巨大的恶意在他体内翻涌,世界从他的眼前消散了,只剩下浓厚的黑暗和惊恐的阿不福思,他能听到血液撞击着自己的耳膜,残酷的冲动混杂着兴奋驱使他高举起魔杖——


“Crucio!”


刺目的绿光在他眼前炸开,像一道闪电,伴随着轰然巨响,他从未感到如此轻松,如此满足,如此充满了力量,然而快意还未散去,一阵恐惧突然摄住了他的心脏。


没有预想中的尖叫和翻滚,没有绝望的哀嚎。


过于寂静。


浓稠的黑暗没有消退。


仿佛突然被虚无吞入,永夜里只剩下他和他的——仇人。


倒在地上的人不再是阿不福思,他穿着灰蓝色的长袍,散乱的红色长发遮住了他的脸。盖勒特冲过去,一把抱起他,但他已经没有了气息。半月形的镜片后面是半阖的双眼,蓝色的眼睛失去了光泽,眼角还残存着泪痕,鲜血从他的口鼻里涌出,沾湿了他修剪整齐的胡须。


“不不不不,阿不思……阿不思!”


血,到处都是血,他在血泊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六十二岁的自己还顶着那个可笑的发型,穿着一九四五年的黑色大衣。


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已经回到了过去?他明明已经重新燃起了希望?难道一切都是徒劳?难道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难道他们注定兵戎相见,两败俱伤?


世界被巨大的悲痛撕裂,模糊的色彩在他眼前飞速旋转,他感到自己被无法抵抗的力量高高抛起,又狠狠摔落,而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紧紧抱住爱人的尸体,直到最后一丝温热在怀里消散,怀中人化作千万缕碎光向天空飘去,他徒劳地伸出手试图挽留,却抵挡不住自身飞速的坠落……


如同错开的齿轮重新吻合,世界突然归位。


他们站在傍晚的山林里,阿不思站在他面前,完整而年轻,他悲哀地看着他,轻声说:“你不能先伤害一个生命,再试图治愈他,盖勒特。”


他猛地睁开眼睛。


眼前是深绿色的天鹅绒帷幔,金线勾勒出的几何图案在阳光下闪着微光,清晨温暖而清洁的空气里弥漫着吐司和培根的香气。他还在巴希达姑婆家,还在一八九九年。阿不思还活着,他们昨天晚上才见过面。


只是个梦。


他坐起身,在心里咒骂梅林,感觉衰老和疲惫一夜之间又回到了他体内。



他下楼的时候巴希达姑婆已经在厨房里翻着《预言家日报》喝茶了。“早上好,”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挑起了眉毛,“你看起来糟透了。”


他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


“睡得不好?你昨天不是和阿不思出去了吗?”她朝他挤挤眼睛,“你们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他阴沉地说,“聊了聊治疗魔法,他带我去看了受伤的动物。”


巴希达看起来有些困惑,但没有再追问下去,也许因为他的表情太沉重。


他感觉到头痛开始在眼睛后面积聚,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之前那个噩梦的含义。他的预言能力通常不会在梦境里体现,但那个梦太过真实,让他感到不安。他过去也有过类似的噩梦……


阿不福思和阿利安娜,他迟早要面对这两个麻烦。难道这一生他和阿不思要一辈子守在这个山谷里,跟他们一起生活?他知道阿不福思对他有多反感,他很怀疑这一世这一点会有什么改变。阿利安娜就更麻烦了。


他冲好咖啡,平底锅把煎蛋和培根倒进他的盘子,他伸手准备拿桌上的胡椒粉,桌上一份报纸的头版标题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


魔法部就神秘事务司时间魔法实验事故发表正式道歉


——爱洛依丝·敏汤布尔事件已经导致二十五人被不可逆地从历史上抹去,今日魔法部就这一事件向遇难者家属及公众正式道歉,并表示拟于本月月底立法禁止时间旅行的相关实践和研究,该法条可能成为有史以来针对时间魔法的最严厉的禁令。


事件回顾:今年4月17日,魔法部神秘事务司时间魔法研究员爱洛依丝·敏汤布尔在进行时间旅行实验时回到了1402年,本应当天返回,由于未知错误,她被困整整五天才得以返回。返回后她的身体迅速衰老,在送往圣芒戈抢救的途中不幸不治身亡。


魔法部已经承认了这次实验失败造成的可怕后果,目前已知有二十五位巫师(十四名男巫,十一名女巫,详细名单见本报第六版)因为祖先的生活轨迹在敏汤布尔的影响下发生了改变,无缘出生。此外,时间的流逝也受到了影响。4月25日延长了三十六个小时,而4月27日缩短了二十个小时……”*


他记得这件事。他就是因为这件事对时间魔法产生了兴趣,八十年代在纽蒙迦德狱中研究时间魔法时也想起过这个事故,原来发生在一八九九年?


当然,当然。他想起来了,他还和阿不思讨论过这件事,可他们怎么会谈到时间魔法来着?


——复活石。


在三个死亡圣器中,他们唯一真正深入讨论过的只有老魔杖,但他们也研究讨论过其他两个圣器,尤其是复活石。


阿不思认为复活石的力量可能来源于一种强大的时间魔法,能够将想要复活之人从时空的束缚中抽离。所谓复活并不是真的死而复生,而是让人进入一种介于生与死之间,超越生死的状态。复活石的制造者卡德摩斯·佩弗利尔的未婚妻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而他认为复活石的力量和炼金术有关,他当时关心的是复活石除了复活逝去之人之外可能的用途,他们在古籍里找到过一些有趣的线索,有一本十七世纪的炼金术著作谈到传说中复活石可以召唤大量阴尸为己所用。*


如果阿不思是对的呢?复活石,时间魔法事故,他在死后回到一八九九年,这一切是巧合吗?还是彼此之间存在着某种神秘的关联?如果真的存在某种关联,它会指向什么呢?它的意义又在哪里?


……阿利安娜……阿利安娜!


如果能够弄明白复活石的原理,就可能有办法保住阿利安娜的性命。即使她的悲剧真的不可避免,有复活石在,就总有挽回的余地。


他突然站起来,吓了巴希达一跳。


但是……他真的要再次接触死亡圣器吗?上一世它们并没有帮助他成为死亡的主人,而是夺走了他的一切。他如何才能保证这一世的自己不会重蹈覆辙,他能够抵抗住那纯粹力量的诱惑吗?


可是他的目的与前世不同了,不再是出于对力量的崇拜和渴望,不再是出于狂妄的理想,不再是为了他自己,如果他成功了,就可以挽救阿利安娜的生命,也许还有其他和她有类似经历的人的生命。而且,他也不需要集齐所有的死亡圣器,只需要复活石就足够了,甚至不需要拿来使用,只是研究一下它的原理。


实际上他现在就知道老魔杖在哪里,要再一次偷取它也很容易,但两天过去了,直到刚才这个念头都不曾划过他的脑海,他现在也没有一丁点儿想要取回它的欲望,这难道不能说明他已经改变了吗?


他必须有所行动,绝不能坐以待毙。


“盖勒特?盖勒特你去哪儿?”


“我出去走一走。”


“现在?”巴希达姑婆放下茶杯,“你不吃早饭了吗?盖勒特?”


“我一会儿就回来!”他烦躁地喊道,挥动魔杖换上外衣,一把推开门,迎面而来的阳光晃得他睁不开眼睛,他眯着眼睛跳下楼梯,结果差点径直撞上另一个人的后背。


那人听到动静,有些惊讶地转过身。


“阿不思?”


“早上好,盖勒特,你吓了我一跳。”阿不思还穿着昨晚那件淡蓝色的马甲,与昨天不同的是,他换了一件袖口更宽松的丝绸衬衫,还系了一块白色的领巾,长发罕见地没有扎起来,整齐地垂在肩上。他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还拿着一个小布包。


盖勒特毫无防备,既感到惊喜,又感到痛苦。阿不思就站在他面前,微笑着,完好无损。他想拥抱他,想亲吻他,他想告诉他他的梦,想听到他笑着说,“那只是个噩梦,亲爱的,梦都是反的。”


就像上一世的那个夏天,他梦到他们站在滔天的蓝色烈焰里,沉默地对视,然后在阿不思的怀抱里惊醒时,阿不思对他说的。


尽管后来他们都知道了,那不仅仅是个梦,它也不是反的。它应验了,它发生了,它把他们两个人都摧毁了。


他沉默了太久,直到阿不思有些担忧地皱起眉头,他才压制住混乱的情绪,“早上好,阿不思,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准备去一趟书店,就想来问问你有没有去过镇上的书店,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转转。”


“……可是我看到你在往外走?”


“噢……”阿不思的神情突然变得有点不自然,脸颊上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我又觉得可能有点太早了,也许会打扰到你休息……你还好吗?盖勒特?你看起来有点苍白。”


在他能反应过来之前,他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向前跨了一步,“如果你能让我吻你一下,我就会好的。”他听见自己梦呓一般轻声说。



TBC



*这个时间魔法事故不是我编的,是真的!罗琳写的,Pottermore上对时间转换器的介绍里提到的,这个事故正好发生在1899年,我看到的时候直接炸了。如果没有这次实验产生的蝴蝶效应,GGAD会不会有另一种结局啊QAQ


*卡德摩斯·佩弗利尔就是死圣三兄弟中的二哥,得到复活石后用它复活了自己死去的未婚妻,但未婚妻并不想被复活,令卡德摩斯非常痛苦,最后他自杀了。


*老格认为复活石可以召唤阴尸书里有提到,好像记得从书里老邓的话推断,他和老格认为死亡圣器不是死神给佩弗利尔三兄弟的,而是三兄弟自己创造的,因为过于强大引起了死神的注意。



喜欢的话就给我评论吧!夸夸我!!!我都觉得自己好勤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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